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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之我见:绝对无意义与相对有意义

世界观决定人生观和价值观。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如何自我锚定,从而找到自己的人生意义?本文将给出我自己的解答。

人类为何创造神明?因为对世界的认知还没有到位。刮风、下雨、打雷、地震……种种自然现象无不体现着大自然的伟力,人们将自身的情感投射到自然界,认为这种种现象是有情感的神明制造出来的,故而虚构出了风神、雨神、雷神等等各司其职的神明。基于朴素的善恶认知,人们美好地幻想这些神明多是公正的,能够根据人行为的善恶来给予赏赐或降下惩罚。

不过,有趣的是,原始的自然崇拜、多神信仰,不如一神教来得有力量。毕竟神明多了,各人有各人的偏好,但如果能通过一个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来将信徒拧在一起,毫无疑问,这样的教派更有力量,于是我们可以看到今天的基督教、伊斯兰教等。

人类能站上地球食物链的顶端、成为一切其他物种的主宰,离不开一件事——合作,而且是大规模的、与陌生人一起的合作。今天的跨国公司,不同国家的员工可能素不相识,但因为具有共同任职的身份,从而能够互相信任,协同完成一项工作。毫无疑问,人类这个超凡的协作能力是人类征服一切的重要基础。为了合作,我们构建了各种各样的组织,小到几个知心好友组成的小团体,大到一个党派,乃至于国家、宗教,这些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人类的集体想象,是「概念」,它们不具有实体,但可以有种种外在的具象化(国旗、国徽、宗教塑像……)。我们不妨假设,如果全人类忘记了某个国家的存在,并且将其一切具象化的表征物销毁,这个国家是否还存在呢?答案是不存在。这个假设对宗教,也同样成立。

人类是伟大的,伟大到利用工具,可以移山填海;人类也是渺小的,渺小到可以被自然的电闪雷鸣吓破胆。正因为精神上是如此的无知和脆弱,人们虚构了一个可以仰视的强大力量来「庇护」自己,尽管它可能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不妨这么说,人活在世,在精神层面,所求无非无惑,而后可以心安。宗教之所以吸引人,也正是因为它具有「解惑」的职能,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社会的稳定,尽管其提供的答案在我看来是完全错误的,但白给的答案,总是有很多人不要白不要的。自己绞尽脑汁去想,而且还不一定能得到满意的答案,那确实很累。

绝对无意义

这个问题谈论的是人类起源问题。宇宙实在是太过庞大,各种各样的自然条件,可能性不可胜计。毫无疑问,人类的出现是一个概率性事件,而「我在故我思」,正因为我们凑到了这个概率,为其产物,才能回过头来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毫无疑问的是,人类绝非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创造物,而是一点一滴的进化,积累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从基本的原子,到分子,再到无机物,到有机物,物质的构成越来越复杂,在地球这个大「熔炉」,出现了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够自我复制,它的本能就是整出更多的自己。自然环境会对它们作出「选择」,经过选择能留下来的,自然是更进步的、能力更强的类型,这其实就是「随机演化,定向选择」,类似地,我们可以联想到当下非常流行的新冠病毒的各类变种,它们积累的一系列稀有突变,也是一代代攒出来的,但其根基,就是「错误」和「变化」,只不过在环境选择下,不利于生存的那些变化没有能「传宗接代」,仅此而已。

所以生命变得越来越复杂,以至于出现了人类这种奇怪的家伙,「智力」这块点满,导致物种的进化不再完全依赖于基因的突变和筛选。我们不妨这样打个比方:我有一台电脑,完成一个任务耗时 1 小时。现在,我希望缩减耗时,我有两个选择,① 更换更强悍的硬件;② 更新更高效的算法。一直以来,物种都靠方法 ① 来更新迭代,但是人类则因为智力条件优越,而能走上 ② 的道路。举个例子,有的动物在不同季节需要换毛,但人类换件衣服穿就完事了。这也无怪乎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社会的生产力突飞猛进,真是了不起的能力!

那么人类真的很棒棒,人类已经无敌了。是这样吗?

其实不然。人类能够切实施加影响的范围,也不过达到月球,可以插个旗、挖点土,仅此而已,连月球基地都还没建起来。我们还没能够完全控制地球的气候,也没能完全利用太阳提供的能量,更别说太阳系只是银河系微不足道的一份子,而银河系对于整个浩瀚的宇宙来说又是渺小的。所以哪怕人类在这一瞬间都毁灭,其实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也毫无影响,所以我们不妨说:人生是没有意义的,没有谁生来就「应该」怎么样,毕竟整个人类物种都只是宇宙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罢了

我们要充分地认识到,地球资源有限,整个太阳系寿命有限,人类首先应追求的目标,是把科技树爬到能自由遨游宇宙的地步,在此之前,一切争斗都是无意义的,因为即便是能够占领整个地球,也会因为太阳的衰亡而完全灭绝,之前一切文明的痕迹都会被抹掉,仿佛从未存在过。

为人善恶与宗教信仰

一些思维能力低下的宗教徒往往会有「因信称义」的看法,以至于陷入双标而不自知。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信教的就是值得信赖的人,而不信教的人必然不可信,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

根据我的观察,善恶与宗教信仰之间并无联系。相信大家在中国这个世俗国家认识的大多数没有宗教信仰的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而欧洲教堂却充斥着各种性侵儿童的神父。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加入某个组织,并不能成为其人为善的必然保证,而是必然要落实到其具体的思想、行为去标定。

于是某些宗教徒要说了,「那你做坏事就没有外部约束,举头三尺无神明,肯定不如我们信教的有保证」。

所以某些宗教徒的道德观念就这么弱吗?还要靠外部力量(神明惩罚、下地狱等)来约束自己的行为?我寻思这些力量也没阻挡住某些人侵犯他人权利的欲望呀。唯物论者做好人,往往是因为自己选择坚持对自己严加要求,是发自内心的力量,来源于对规律更深刻的认识,来源于对他人发自真心的尊重,岂不比宗教教条强上万倍?

我们自由地选择与人为善,是欣然地,而不是被恐吓和胁迫的。我们基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推导出与人相处的正确准则,维持了个体之间相处的必要边界而不逾矩。宗教威逼利诱骗人盲从的时代已经过去,世界上只有尚未认知之物,没有不可认知之物。嗯,今年物理学界的突破又是令人振奋的消息,毫无疑问,我们离真理又近了一步。

相对有意义

我们已经明白,人生并没有什么意义,那么是否意味着我们应该悲观处事、伤春悲秋呢?

答案也是否定的。

财富、地位,在时间的长河里都微不足道;就人类这个物种而言,应该想方设法延续自身,在整个宇宙中留下足迹;而作为个人,就应该在所属的物种中留下足迹,通俗点说叫「青史留名」,像孔子、毛泽东这样的就是,再精确点说,就要「推动人类进步」,顺应历史潮流。这,就是我所谓的相对有意义,即在无意义的基本前提下,找到真正有价值的事,而后自由地做出选择并为之奋斗,在奋斗的过程中获得人生乐趣,同时,也从自己所爱好的角度为本民族,乃至全人类作出了贡献

认识到这一点需要更高远的眼光。那些一味攫取利益的资本家,显然看不到这些,只晓得玩钱生钱、利滚利的金融游戏,却没有意识到这种做法正在一步步将自己、将人类推入深渊,当然也许他们有注意到,只不过被资本裹挟,停不下来而已。由此我们也可以知道,没有真材实料的流量艺人有多可悲,也许在台上受人追捧,但职业生涯结束后还有人会记得吗?他们只是受人摆布、随波逐流的工具罢了,而我们要打碎的,是枷锁;将得到的,是整个世界;所追求的,是每一个人都能自由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

上述所言,是形而上层面、个人层面的指引,对于社会层次的指导,我打算在 共同认知理论 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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